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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科技是如何走向一体化的澎湃在线

来源:科学管理原理 时间:20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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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任友善

编辑

熊文明、刘爱国

数据支持

钛禾产业研究院

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爱因斯坦在《告欧洲人书》上签字,呼吁停止战争,“欧洲联合起来”。

19年后,不堪希特勒对犹太人的迫害,身心俱疲的爱因斯坦带着全家移民美国,从此再也没有踏上故乡德国的土地。

到了美国后,爱因斯坦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在这个全球最顶尖的理论研究机构里,科学家几乎都来自欧洲——计算机之父冯诺依曼来自匈牙利,原子弹之父罗伯特奥本海默来自一个德国犹太家庭,数学家库尔特哥德尔则来自奥地利。

这些从欧洲迁往北美大陆的科学家,带动了美国科技的迅速崛起。美国因此成为上世纪40年代以原子能、航天技术、电子计算机、生物技术为主导的第三次科技革命的主要发源地。

三次技术革命的理论奠基者都是欧洲人,但如今世界的科技中心却并不在欧洲。

战后世界风云骤变。在科技加持下,美国从此走上了所向披靡的霸强道路。而失去了科技优势、政治四分五裂的欧洲,至今仍在重归一体化的泥泞道路上艰难前行。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欧洲人深知科技对经济政治一体化的重要性——科学可以无国界,但科研能力却是一个国家、一个大洲的实力砝码。

01步履维艰的科研一体化

相对于共同市场、经济联盟、货币联盟,欧洲的科研联合可谓姗姗来迟。

虽然欧洲各国之间的科技合作从20世纪50年代就开始启动,但统一的科研资助计划——“欧盟研发框架计划(FP)”直到80年代才正式推出。

欧盟研发框架计划是欧盟成员国共同参与的重大科技计划,至今已经完成了七个框架计划,第八项框架计划“地平线”正在实施。

为什么一定要联合?这是科技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结果。

早期的技术革命,大量新技术处于从零到一的发现状态,一个小国家乃至于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探触科学技术的边界是完全有可能的。

然而,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攀高,一个苹果落地就能发现万有引力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尤其进入电子时代后,集成电路的发展速度在摩尔定律的鞭策下一日千里,相应投入的研发资源也呈几何级数倍增。这时候,小国家的资源弱势就凸显出来了。

20世纪70年代,在讨论第五代战斗机的预研计划时,瑞典人爆发了激烈的争论,最终国内形成一个共识:小国难以独立承受研发的沉重负担。而此时,德、法、英等国正因为ECF(欧洲联合战斗机)的协作分工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法国退出ECF计划后独立研发“阵风”战斗机,德英意西四国则最终联合研发出“台风”战斗机

欧洲面临的另外一个尴尬是,由于各自为战,研发代价总要比其竞争对手要高。

以数字电话公共交换系统的研发为例,欧洲各国总共花费了70亿美元。美国只花了一半的钱,日本更是只花了四分之一。

年,在一次欧洲技术合作会议上,德国外长根舍再一次把科研一体化摆到桌面上来谈:

“欧洲只能全力来对付挑战,只有当它们的力量联合在一起时,才能在尖端技术方面与美、日并驾齐驱。”

实际上早在年,就有人提出建立欧洲研究区的想法。20多年来,这个词频频出现在欧洲各国领导人的演讲中,但直到年,欧洲研究区(简称ERA)才正式成立,可谓不易。

千呼万唤的ERA被寄予厚望,要在欧洲建立科学技术的通用“市场”,促进科研人才在欧洲各国间流动。同时,迫使欧洲各国在10年内将科研预算的GDP占比从1.82%提高到3%。

从结果来看,ERA的工作并不尽如人意。8年后,这一比值仅仅上升了0.08%。在第六研发框架的数千个项目建议中,仅有1/5立项,而其中又只有50%的项目获得了经费支持。

经费不足的背后还有欧洲各国的怨念。由于体量差异巨大,各国的科研投入也不平衡。小国研发经费投入不到大国的两千分之一,却可以共享这些科研成果。贡献少、伸手多的小国和贡献多、抱怨多的大国之间矛盾日益加深,将来之不易的科研一体化重新撕裂。

然而,这还不是ERA面临的唯一难题。年,一篇名为《逃离欧洲科学》的报道中,作者尖锐指出ERA的“过度官僚化”:

“即使是研究组长或教授,也难以获得研究资金。科学家不得不把精力更多放在撰写提案上,以勉强符合研究项目要求,而不是产出高质量的科学成果。”

即使幸运地获得了经费支持,也并不意味着后面就一帆风顺。一家波兰的科研机构获得资金,想要雇佣德国科研机构的科学家,却发现由于制度障碍根本签不了合同。在向ERA求助后,就进入漫长的等候处理期。要等多久?至少两年起步——因为ERA正忙着处理无数个类似的案子。

这些堆积如山的小案子让ERA深陷泥潭。难以想象,肩负欧洲科研一体化重任的超级机构,居然被一个个小小的诉讼案拖得几乎寸步难行。

没有法律权力,也缺乏政策机制,ERA作为一个行政机构,实在没有能力来迫使欧盟各国合作。科学家们虽然名义上有ERA的庇护,但跨国做科研仍然面临巨大风险,包括失去退休金、社会保险,甚至还会被双重征税。而官司,似乎永远也打不完。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美国不失时机地对欧洲科研人才频抛媚眼,许以丰厚待遇,几乎快要挖穿欧洲科研的墙脚。对此,欧盟第七研发框架团队不得不发出警告:

“除非欧洲简化研发资助流程,否则顶尖科学家将流失到其他国家,尤其是美国。”

众望所归的欧洲研究委员会(ERC)终于在年2月27日成立。到年,ERC成果的国际协作比率比欧洲第七研发计划的平均水平高出8%,在世界知名科研机构中一骑绝尘,而ERA却还在追赶欧洲的平均水平。欧洲科研一体化终于有了实质上的突破。

02欧洲的“科学春天”

ERC诞生前夜,其创始人福迪斯卡法托斯(FotisKafatos)教授激动得彻夜未眠。这位年近古稀的遗传生物学家,希望通过ERC发起欧洲乃至泛欧洲的科研竞争,将过往的重重障碍一扫而空。

福迪斯教授卸任ERC主席时表示,对自己与欧盟繁文缛节的斗争感到满意,但已筋疲力尽

福迪斯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他的抱负——ERC这剂解药“疗效显著”,截止目前共资助了超过位科学家的多个项目,发表科学文章15万篇,斩获7项诺贝尔奖。在此期间,欧洲拥有的引用量排名世界前1%的论文数量重新超越美国,回到世界第一的位置。当前欧洲关于新冠病毒的研发项目中,有个来自ERC资助。

ERC成立后,立刻成为第八、第九研发框架的中坚力量,为石墨烯、脑科学、量子计算等基础科学研究的攻关做出了巨大贡献。

ERC的组织架构

与ERA不同,ERC的研发经费不仅仅来自于计划拨款,也同样注重通过协同创新链条发挥研究的商业价值。为此,欧盟成立了欧洲创新理事会(EIC),专门负责科研成果的商业化落地,并提供项目投资和咨询服务,帮助ERC回笼资金。

从这个角度来说,ERC更接近美国DARPA,类似一个前沿技术的风险投资机构。

尽管ERC的项目申请竞争极为激烈,平均成功率只有15%左右,但是单笔资助金额最高达万欧元的诱惑,也让众多研究者趋之若鹜。即使以“钱多到花不完”著称的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也不得不重视ERC的项目申报。

至于什么样的项目能够被ERC选上?ERC的标准非常直接:竞争卓越。

ERC项目复盘评审标准

既然是以卓越为标准,国籍、年龄、性别、学科都不再纳入评判参考之列,传统欧洲科研的“四唯”在事实上被解构。

这种打破偏见、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方案,一扫欧盟过往的陈腐低效做派,让人耳目一新。

国籍不再是界限。ERC联合创始人、德国教育和科学部部长安妮特沙万在ERC成立时就承诺,保证机构的自主性和独立性。这使得ERC可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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