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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诞辰200周年特辑林德宏技术的哲学

来源:科学管理原理 时间:2024/6/2

摘要

恩格斯的著作从字面上看,“技术”一词很少出现,但实际上他提出了丰富的技术哲学思想。技术的哲学意义重于自然科学,技术对哲学发展的贡献大于自然科学。技术具有物质性和实践性。技术使猿变为人,技术的发展与应用使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又向人类的命运发起挑战。工业技术的灵魂是造物,自然科学是认识“从来就有的”自然界,技术制造了新的自然界。工业制造的是自然界不可能出现的人工自然物。人类通过技术改变了自然界的“正常进程”,同自然界相背而行,必然要遭到自然界的报复。技术是一种生存方式,自然科学则不是。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包含有技术的重大贡献,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立具有技术基础。人工自然物有双重本原:自然本原与社会本原。坚持自然本原,就是坚持自然唯物主义;同时又承认技术本原,就是主张技术唯物主义。在技术唯物主义中,哲学基本问题还应包括第三个方面:精神能否创造物质。

关键词

恩格斯;技术的哲学意义;人工自然物;双重本原;技术唯物主义

年11月28日是恩格斯诞辰周年。我们纪念这位伟人,应更加认真学习他的著作。本文就恩格斯的技术哲学思想,提出一些看法。

一、恩格斯提出了丰富的技术哲学思想

学习马克思主义,一定要刻苦学习原著。恩格斯的哲学著作朴实无华,但内涵非常丰富。他批评当时德国哲学著作“哲学用语堆砌得太多”“晦涩难懂”,且他本人从不生造概念、故作深奥。不过,我们不能停留于字面上的理解,而应当品味他易懂的文字,求索其深意。

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论述了许多自然科学理论,却未出现“技术”一词。如果由此认为该书未谈技术哲学,那就是误解。中央编译局为纪念马克思诞辰周年,编辑出版了《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特辑》,共15本单行本,其中就有《自然辩证法》。该书的《编者引言》文字不长,其中“自然科学”一词出现二十多次,而“技术”一词却一次也未出现。这可能使读者真的以为该书未谈技术。其原因可能是当时马克思和恩格斯把技术看作是科学的应用,马克思的一本著作就叫《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事实上,他们所说的“自然科学”,就经常包含技术。恩格斯说:“自本世纪自然科学大踏步前进以来,我们越来越有可能学会认识并从而控制那些至少是由我们的最常见的生产行为所造成的较远的自然后果。”这儿的“控制”显然同技术有关。有时字面上讲“科学”,实际上指技术。“蒸汽机这一直到现在仍是人改造自然界的最强有力的工具。”

恩格斯显然认为蒸汽机是技术发明,可是他又说:“仅仅詹姆斯·瓦特的蒸汽机这样一项科学成果,在它存在的头50年中给世界带来的东西就比世界从一开始为扶植科学所付出的代价还要多。”这里字面上讲的是“科学”,实际上讲的是技术。此外,他说到劳动、生产和工具时,也常涉及对技术的看法。根据这种解读,我们就会认识到恩格斯确有丰富的技术哲学思想。这是本文立论的依据。因此本文引述了较多恩格斯的原话,用以阐明恩格斯的技术哲学思想。

二、技术的哲学意义重于自然科学

恩格斯技术哲学思想的核心,是对工业时代技术的论述。他在著作中多次说到“工业”,这既指工业生产,也指工业技术、工业时代的技术。他在谈到生产方式的变化时说:“最初是从行会手工业到工场手工业的过渡,随后又是从工场手工业到使用蒸汽和机器的大工业的过渡。”

机器是工业技术的标志。可以说近代工业技术推动了哲学的发展。恩格斯曾这样论述说,并非只是纯粹的思想力量推动了哲学家前进,恰恰相反,真正推动笛卡尔哲学到黑格尔哲学这样的哲学发展的,“主要是自然科学和工业的强大而日益迅猛的进步”。恩格斯也曾用过“技术进步”一词。这就是说,自然科学和技术进步,是推动哲学发展的力量。但是,同自然科学相比,技术进步对哲学发展的贡献更大,这是因为技术的哲学意义比自然科学更丰富、更深刻。技术的哲学意义重于自然科学。遗憾的是,我们重视自然科学对哲学的作用,却往往忽视了技术的哲学意义。我根据恩格斯的著作,从以下几个方面讨论技术的哲学意义。

首先,同自然科学相比,技术具有物质性和实践性。技术的物质性指技术是物质生产力,是物质生产的主要手段。近代技术的主要任务是造物,需要物质原料和物质设备。恩格斯指出,对不可知论的“最令人信服的驳斥是实践,即实践和工业。既然我们自己能够制造出某一自然过程,按照它的条件把它生产出来,并使它为我们的目的服务,从而证明我们对这一过程的理解是正确的,那么康德的不可捉摸的‘自在之物’就完结了”。科学实验和工业生产是两种造物的实践。但科学实验室的个例研制和工厂的大批量生产不可同日而语。归根到底,科学实验研究的是造物方法,工业生产才真正造出了物。

技术的实践性指自然科学是对自然界的认识,而技术是对自然界的改造。“蒸汽机这一直到现在仍是人改造自然的最强有力的工具”“工具意味着人所特有的活动,意味着人对自然界进行改造的反作用,意味着生产”。自然科学发现自然规律,技术则制定技术规则,指导人们的生产活动。其次,技术对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以及人类命运的广泛影响,其源皆出于它的物质性和实践性。技术使猿变为人,技术的发展与应用使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同时又向人类的命运发起挑战。

恩格斯有一个著名的论断:“劳动创造了人本身。”与动物相比,人不是简单地像动物那样通过自身的存在来引起自然界变化,而是通过自己有意识的实践活动改造自然,让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这“便是人同其他动物的最终的本质的差别,而造成这一差别的又是劳动”。那么什么是劳动呢?“劳动是从制造工具开始的。”

工具是技术的物的形式。劳动是工具与人的操作的结合。人是技术化的动物。说劳动创造了人,就是说技术创造了人。人创造技术和技术创造人,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技术的发展与应用,使人类掌握了空前强大的物质力量,似乎成了自然界的统治者。“我们在最先进的工业国家中已经降服了自然力,迫使它为人们服务。”

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人同动物的区别越来越大,越来越成为“真正的人”。年,拉美特里出版了《人是机器》一书,这是机器大工业在哲学上的反映,对关于人的本质的认识发出挑战,恩格斯作出了回应:“从生理学观点看来,人体包含着各个器官,从一个方面来看,这些器官的整体可以看做一架获得热并把热转化为运动的热动机。”

但是,“身体毕竟不是一部只发生摩擦和损耗的蒸汽机”。人与机器之间虽然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但人不是机器。现代技术把人变成“巨人”、“超人”,又制造了智能机器人。现代技术一方面把机器人优化为人,另一方面又力图把人改造为机器人。这都将导致人的非人化,即技术将取代人的全部以及人所拥有的一切。

面对这种严峻的挑战,我们应牢记恩格斯的警示:人不是机器。自然科学认识“从来就有的”自然界,而技术则创造了原来的自然界不可能演化出的崭新的自然界。把这个自然界称为“人工自然界”比较贴切,因为在“人”与“自然界”之间有个“工”字,工即技术。工业技术的灵魂是制造。既然技术能制造“自然过程”,当然也可以制造“自然物体”。动物、植物之中所蕴相关化学物质,在人们还不能通过“有机化学开始把它们一一制造出来以前”,它们就仍然是一种“自在之物”,不过一旦人们能够将其制造出来,“‘自在之物’就变成为我之物了”。这儿的“化学”也包括化工技术。人工自然物最具有挑战性的意义是,它只能由人工造成,而在天然自然中不可能出现。大自然可以演化出一座喜马拉雅山,但演化不出一枚大头针。“我们还能引起自然界中根本不发生的运动(工业),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发生的运动,并且我们能赋予这些运动以预先规定的方向和范围。”

人工自然物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新的世界。因此自近代工业出现以来,人类实际上生活在双重世界中,并越来越远离自然界。人工自然物又很难再回到天然自然界。自然世界与人造世界的冲突,必然会导致环境危机,如何协调这两大世界之间的关系,早已成为人类面临的难题。

最后,技术制造是对自然的破坏。技术能制造大自然不可能出现的人工自然物,是因为技术制造改变了自然变化的正常进程,改变了自然界的“正常”状态,因而就出现了“异常”状态。恩格斯在谈论否定之否定规律时曾举了著名的“麦粒”这个案例。我们会把大量麦粒磨碎、煮熟、酿制,但是一颗麦粒如果在适合其生长的条件下,它就会生根发芽,这样“麦粒本身就消失了,被否定了,代替它的是从它生长起来的植物,即麦粒的否定。而这种植物的生命的正常进程是怎样的呢?它生长,开花,结实,最后又产生大麦粒,大麦粒一成熟,植株就渐渐死去,它本身被否定了。”麦粒在土壤里生长,就是麦粒的正常进程;把麦粒煮熟吃掉,就是麦粒的“异常”进程,就是对麦粒生命的剥夺。麦株是自然生长的,麦粒磨碎做成的蛋糕,在自然界却是不可能出现的。这种正常进程的改变,是人通过技术强加给自然界的。

改变自然界的正常进程,就是对自然的破坏。恩格斯关于麦粒的两种不同进程导致两种不同命运的比喻,蕴含着丰富的哲理。如果妄想把大自然磨碎,做成人类的生日蛋糕,那就是人类的毁灭。人类破坏自然必然要遭到自然的报复。人类来自自然界,本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恩格斯称此为人类“自身和自然界的一体性”。

既然人类与自然一体,那人类通过技术破坏自然,就是摧残人类自己。那不适应人类生存的自然界,便强加给人类。恩格斯曾明确地提醒过我们,事实上,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往往隐含着自然界对人类的报复。人对自然界的“每一次胜利,起初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往后和再往后却发生完全不同的、出乎意料的影响,常常把最初的结果又消除了”。为什么近期效果与远期效果不同?为什么这种报复要滞后一段时间?技术急功近利,对眼前的利益盘算得很好。但因此破坏了自然的正常结构、正常状态和正常进程,其破坏作用往往需要一段时间的积累。开始时自然界有一定的承受能力,超出一定限度,才会造成严重后果。恩格斯进一步谈到最初人们只是留意他们行为的短期效果,但是到后来,他们会惊奇地发现“取得上述成果的行为所产生的较远的后果,竟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在大多数情况下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为什么远期的后果同近期的效果会完全相反?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但我们可以从恩格斯下面一段话得到启发。在他看来,在地球上的纯粹力学领域内,像“水往高处流”这样的排斥运动形式是不会发生的。“无论是岩石从山顶上崩落下来,还是水之所以能够下泻,形成这类现象的物理条件和化学条件都是这种力学范围以外的事情。所以在地球上的纯粹力学中,排斥运动或提升运动只能由人工造成,即由人力、畜力、水力、蒸汽力等等造成。”在地球引力作用下,水往下流是自然的,与技术无关。要使水向上流动,改变水流的正常进程,就必需借助抽水机。技术不自然,甚至反自然,凡自然的都不是技术。技术同自然相背而行,反其道而行之,结果就会相反。

技术是人类的一种生存方式,自然科学则不是。恩格斯说:“劳动是整个人类生活的第一个基本条件。”这话可解读为技术是人类生活的第一个基本条件,大工业使人类的生存方式从自然生存转向技术生存。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从事蒸汽机制造的人们也无法想象得到,“他们所制作的工具,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能使全世界的社会状态发生革命”。当今,技术对经济发展、文化繁荣、社会进步起着越来越广泛、越来越深刻的作用,颠覆性地改变了人类的生产方式、劳动方式、工作方式、管理方式、生活方式、交往方式、学习方式、认知方式和思维方式。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对技术的哲学意义、技术所蕴含的哲理、技术对哲学的挑战,以及技术对哲学发展的影响,应给予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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